第79章 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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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來者何人？
三方會談定在周日的早上，外海，郵輪上。
碼頭上此時人煙稀少，工人也都放假了，在靠海的欄桿步道上幾乎沒有什麽人，只有一個金發少年靠在欄桿上，不知為何他正怔怔地朝外海遠眺，此時日光映在海面上，只有平靜的、偶有海風掠過才漾起波紋的金色粼光。澄澈的藍一望無際，與遠天相接，空曠得並無他物，而在那位擰眉出神的金發少年眼中，他仿佛可以看得見常人看不見的圖景——
比如說十幾海裏之外的、咒術界神秘組織、異能特務科與黑色組織之間的會晤。
那是正常人的肉眼可以看見的東西嗎？果然還是相信少年在單純的出神更可靠吧。
“所以，在看什麽？”
空一怔，他正盯著目前會談郵輪上還空無一人的甲板出神，熒剛剛被凱亞領走了，按照時間現在應該還在海上，還未登上郵輪。空撐手離開了些欄桿，看向身側突然出現的、向他搭話的陌生青年。
真奇怪，剛剛竟沒感知到他的氣息。
空註意到了青年身上和眼睛上的繃帶，猶豫了下，坦誠道，“在等人。”
等妹妹。
“啊，那真是巧呢。”青年彎了彎眼，那唯一露出的眼是沈暗的鳶紅色。“我也要等人呢。”
說著，青年便和空一樣，手搭在海邊的欄桿上，悠閑地倚著。
青年神秘的氣質，以及那讓他都沒察覺到氣息的微妙特質讓空覺得他可能並非常人，在這個節點來到幾乎沒有人來的廢棄碼頭也很微妙——這兒是空精心選址能夠最好看清郵輪甲板上會談場景的地方。
然而空是目力遠超常人，而這個青年身上並沒有望遠鏡之類的特殊設備，他也是來看今天的會談的嗎？他是打算怎麽看？
一團迷霧一樣的家夥。
空試探道，“朋友？是他【出海】了等會回來和你約了在這兒見面嗎？”
空隱晦地用【出海】代指今天的會晤，然而青年卻好像沒聽懂他的試探一樣，懶洋洋地搖了搖頭，“不是哦，是等會就會很自然地走過來，像你我一樣悠閑地倚在欄桿上的人哦。”
奇怪的回答。
空迷惑地擰了下眉。“感覺你好像已經能夠看到那樣的圖景一樣。你是預言家嗎？”
空最近通過熒大概知道現在這個融合狀態的世界還有異能者的存在，於是他試探地望向青年。
然而青年並沒有看向他，只是自顧自地看著海面，翹著嘴角悠閑地笑著，“能夠看海的地方，真是不錯啊~”
“我？我只是個代筆寫小說的家夥啦。”
完全、聽不懂的話。
為什麽問他是不是預言家會得到寫小說的回覆，還是代筆。
是暗喻嗎？
真是難以搞懂。
不過空隱晦的試探的確都已一種很自然的姿態被青年全然避開了。
剛來時就如迷霧一樣的青年，在空的幾次試探後只覺得更如迷霧一樣。
空抿了抿唇，感覺大腦都被困惑塞滿了，於是忍不住向青年搭話想要問出他的身份。
青年倒都笑盈盈地接著話，也沒有被冒犯的意思。
等到最後空把自己的名字，冒險經歷，身份，來這兒的原因幾乎都抖出來了。
空：......
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空擡頭，望向身側的青年，高挑的青年還是悠閑靠著欄桿的模樣，註意到他的目光就溫和地笑著望來，無辜又坦然。
空：......
試探半個小時，
空成功得到的情報數：0
空成功洩露的情報數：100
“感覺應該讓凱亞或者艾爾海森過來.....”金發少年嘆了口氣，低聲嘟囔著，就聽到青年輕快地“什麽什麽？”又湊了過來。
空生怕自己又漏出愚人眾的情報，於是趕緊推開青年，只是空的手還沒碰到青年，青年卻驟然身形一僵。
那是極為明顯的，之前一直刻意做出放松姿態的背脊肌肉瞬間繃緊，像垂在湖面的柔和柳枝一下被冰凍住一般，不過很快，大概不過一息，青年就調整好了呼吸起伏自然，甚至心跳頻率都和他身體僵硬之前一模一樣。
驚人的情緒操控能力。
如果不是相隔這樣近，如果不是五感超人的空，一定不會有人註意到他那仿佛是旁人錯覺一樣的僵硬。
青年的目光掠過了空，看向了空身後的人。
空也的確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沒有感知到敵意，便沒有回頭。
那是極輕的腳步聲，像是習慣了隱匿氣息一般，不過又很隨意地，慢悠悠往這兒走來。
空註意到青年的唇顫了下，僵硬的臉部肌肉似乎要拉扯著嘴角習慣性牽出一個笑容來，有什麽詞語——也可能是人名，幾乎是像鉛塊一樣熟悉又凝固的東西要習慣性地從那嘴裏吐出來。
就好像歷經了無數次這個場景一樣。
回頭，看見某人，便會笑著開始打招呼。
“odasa......”
他好像張嘴了，但是空沒能聽清聲音，看起來就只是像青年在那僵硬的一瞬有如金魚吐出透明的、無聲的泡泡一樣。
而且空不懂日語羅馬音，沒有辦法讀出唇語。只能看見青年一瞬又笑著斂眸，“唉——”
“我該走了。”
“嗯？”
空一怔，迷惑地望向漸漸松開他的肩頭，把手插回風衣衣袋裏的青年，青年卡其色的風衣衣帶順風揚起，掠過空的臉側，就正如青年的目光，明明是望著他，空卻覺得是掠過了他望向他身後那個、他還沒有去看的陌生人。
“該等的人等到啦，我就該走啦。”
“嗯？你不是等朋友嗎？為什麽——”
“哎呀、”青年笑著打斷，他的鳶紅色的眼都彎成了溫柔漂亮的月牙。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一個腦筋急轉彎哦——”
他豎起一指抵在唇前。
就像之前面對空諸多稚嫩的試探時一樣，他用著那些神秘的、微妙的笑音宛轉掠過試探的鋒刺。他說，
“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現在小說中的角色是什麽呢？”
他轉身，青年的腳步輕快地落下。
不知是不是空的錯覺，好像在他一腳踏下時，就驟然有輕柔又朦朧的海霧從欄桿外卷來，涼涼得刺眼，空忍不住揉了下眼睛。
“......世界上最不可能和小說主角相見的人，又是誰呢。”
青年已經不在了。
與此同時，有如時空輪轉，身後一個介於少年和青年的平靜聲音響起，扶住了空身側的欄桿。
“所以、你在看什麽？”
——————
“哎呀，所以到最後也沒得到異能特務科那邊的情報呢。”
凱亞帶著熒先登上了甲板，便遇見了代表愚人眾那邊的咒術高專三人組和艾爾海森。
此時異能特務科派來的長官還未到場，只有幾位接引的職員在附近站著守衛，將他們引到談判的會議桌前。
幾人倒都還沒坐下。高專幾人跟在氣質冷肅的銀發青年身後就像跟在老師身後出來郊游的小學生一樣，一個嘴裏還塞著棒棒糖，一個嘴裏還叼著煙，一個站在兩個二流子小學生同級中間按著兩個人的肩膀對對面的金發少女不好意思地笑。
高專三人對熒都挺好奇的，而熒對空在上個世界的友人也很友好，金發少女便在他們感興趣的目光中開始和他們攀談。
“哇哦，真的好像誒！禪院家那對雙子都是女孩子，第一次看見兄妹雙子，原來也這樣像——”
“你不知道之前空天天念叨你，有次他還哭——”
五條悟正興高采烈地說著，肩膀被笑容和煦的夏油傑狠狠一擰，語音順從地一轉，“......ku苦著臉說很想你。”
夏油傑：......
嘴裏煙一頓的家入硝子：......
金發少女聞言怔了下，溫和地垂下眼，“不會再分別了。我和哥哥。”
......
“你之前發來的郵件我均已收到，愚人眾內部的系統權限我也給你開了。只是——”
“只是還是沒能得到異能特務科的情報呢。”
藍發的青年抻了抻肩背，笑了笑。艾爾海森一頓，倒沒有像凱亞一樣在意這點。
“辛苦你了。你之前提供的情報都很有價值。”
“而異能特務科——那並不是值得著急的事項，畢竟今天我們就會與其間的核心人物會面。”
“哎呀，核心人物呢。那不讓人好奇嗎？”
藍發青年還是在笑，微微垂下的眼睫在眼瞼上留下深深的陰影。
艾爾海森平靜地盯了他一會，過了會才慢慢開口。
“比起說好奇，我感覺你更像是在事項即將開始時沒有得到豐富到滿意的情報的焦慮——”
凱亞一僵，擡起頭來，也是難得在這位從容的騎兵隊長臉上看見這樣僵硬又有些幽怨的神情。
“請給我留一個我能接話的口吧，先生。”
艾爾海森從善如流，“但是無論你的焦慮值是否呈上升態勢，請相信，它並不會影響即將到來的客觀事實。”
凱亞：......
“安慰得很好，先生。”
“我應該說謝謝你嗎？”
艾爾海森平靜頷首，“不用謝。”
凱亞：......
雖然心情有些梗塞，但是在艾爾海森這一打岔後，凱亞心底那種隱隱不安不適的焦慮感漸漸褪去，青年在腦海裏迅速過了遍現有情報，又在腦海裏對即將可能出現的異能特務科的談判人員進行了10次人物形象建模，大致猜測了20種人物可能分支特質，預測了34種即將可能出現的會面場景。
於是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藍發青年已經重新掛上了從容又輕快的笑容，眉眼彎彎，戴著皮質黑手套的手在轉身時從容地往前一伸。“哎呀，您好，您——”
凱亞慢慢睜開眼——
然後迅速轉回了身。
64種預測。
沒一種讓他預測到了、
來人怎麽是迪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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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會談定在周日的早上，外海，郵輪上。
碼頭上此時人煙稀少，工人也都放假了，在靠海的欄桿步道上幾乎沒有什麽人，只有一個金發少年靠在欄桿上，不知為何他正怔怔地朝外海遠眺，此時日光映在海面上，只有平靜的、偶有海風掠過才漾起波紋的金色粼光。澄澈的藍一望無際，與遠天相接，空曠得並無他物，而在那位擰眉出神的金發少年眼中，他仿佛可以看得見常人看不見的圖景——
比如說十幾海裏之外的、咒術界神秘組織、異能特務科與黑色組織之間的會晤。
那是正常人的肉眼可以看見的東西嗎？果然還是相信少年在單純的出神更可靠吧。
“所以，在看什麽？”
空一怔，他正盯著目前會談郵輪上還空無一人的甲板出神，熒剛剛被凱亞領走了，按照時間現在應該還在海上，還未登上郵輪。空撐手離開了些欄桿，看向身側突然出現的、向他搭話的陌生青年。
真奇怪，剛剛竟沒感知到他的氣息。
空註意到了青年身上和眼睛上的繃帶，猶豫了下，坦誠道，“在等人。”
等妹妹。
“啊，那真是巧呢。”青年彎了彎眼，那唯一露出的眼是沈暗的鳶紅色。“我也要等人呢。”
說著，青年便和空一樣，手搭在海邊的欄桿上，悠閑地倚著。
青年神秘的氣質，以及那讓他都沒察覺到氣息的微妙特質讓空覺得他可能並非常人，在這個節點來到幾乎沒有人來的廢棄碼頭也很微妙——這兒是空精心選址能夠最好看清郵輪甲板上會談場景的地方。
然而空是目力遠超常人，而這個青年身上並沒有望遠鏡之類的特殊設備，他也是來看今天的會談的嗎？他是打算怎麽看？
一團迷霧一樣的家夥。
空試探道，“朋友？是他【出海】了等會回來和你約了在這兒見面嗎？”
空隱晦地用【出海】代指今天的會晤，然而青年卻好像沒聽懂他的試探一樣，懶洋洋地搖了搖頭，“不是哦，是等會就會很自然地走過來，像你我一樣悠閑地倚在欄桿上的人哦。”
奇怪的回答。
空迷惑地擰了下眉。“感覺你好像已經能夠看到那樣的圖景一樣。你是預言家嗎？”
空最近通過熒大概知道現在這個融合狀態的世界還有異能者的存在，於是他試探地望向青年。
然而青年並沒有看向他，只是自顧自地看著海面，翹著嘴角悠閑地笑著，“能夠看海的地方，真是不錯啊~”
“我？我只是個代筆寫小說的家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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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問他是不是預言家會得到寫小說的回覆，還是代筆。
是暗喻嗎？
真是難以搞懂。
不過空隱晦的試探的確都已一種很自然的姿態被青年全然避開了。
剛來時就如迷霧一樣的青年，在空的幾次試探後只覺得更如迷霧一樣。
空抿了抿唇，感覺大腦都被困惑塞滿了，於是忍不住向青年搭話想要問出他的身份。
青年倒都笑盈盈地接著話，也沒有被冒犯的意思。
等到最後空把自己的名字，冒險經歷，身份，來這兒的原因幾乎都抖出來了。
空：......
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空擡頭，望向身側的青年，高挑的青年還是悠閑靠著欄桿的模樣，註意到他的目光就溫和地笑著望來，無辜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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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成功洩露的情報數：100
“感覺應該讓凱亞或者艾爾海森過來.....”金發少年嘆了口氣，低聲嘟囔著，就聽到青年輕快地“什麽什麽？”又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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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極為明顯的，之前一直刻意做出放松姿態的背脊肌肉瞬間繃緊，像垂在湖面的柔和柳枝一下被冰凍住一般，不過很快，大概不過一息，青年就調整好了呼吸起伏自然，甚至心跳頻率都和他身體僵硬之前一模一樣。
驚人的情緒操控能力。
如果不是相隔這樣近，如果不是五感超人的空，一定不會有人註意到他那仿佛是旁人錯覺一樣的僵硬。
青年的目光掠過了空，看向了空身後的人。
空也的確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沒有感知到敵意，便沒有回頭。
那是極輕的腳步聲，像是習慣了隱匿氣息一般，不過又很隨意地，慢悠悠往這兒走來。
空註意到青年的唇顫了下，僵硬的臉部肌肉似乎要拉扯著嘴角習慣性牽出一個笑容來，有什麽詞語——也可能是人名，幾乎是像鉛塊一樣熟悉又凝固的東西要習慣性地從那嘴裏吐出來。
就好像歷經了無數次這個場景一樣。
回頭，看見某人，便會笑著開始打招呼。
“odasa......”
他好像張嘴了，但是空沒能聽清聲音，看起來就只是像青年在那僵硬的一瞬有如金魚吐出透明的、無聲的泡泡一樣。
而且空不懂日語羅馬音，沒有辦法讀出唇語。只能看見青年一瞬又笑著斂眸，“唉——”
“我該走了。”
“嗯？”
空一怔，迷惑地望向漸漸松開他的肩頭，把手插回風衣衣袋裏的青年，青年卡其色的風衣衣帶順風揚起，掠過空的臉側，就正如青年的目光，明明是望著他，空卻覺得是掠過了他望向他身後那個、他還沒有去看的陌生人。
“該等的人等到啦，我就該走啦。”
“嗯？你不是等朋友嗎？為什麽——”
“哎呀、”青年笑著打斷，他的鳶紅色的眼都彎成了溫柔漂亮的月牙。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一個腦筋急轉彎哦——”
他豎起一指抵在唇前。
就像之前面對空諸多稚嫩的試探時一樣，他用著那些神秘的、微妙的笑音宛轉掠過試探的鋒刺。他說，
“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現在小說中的角色是什麽呢？”
他轉身，青年的腳步輕快地落下。
不知是不是空的錯覺，好像在他一腳踏下時，就驟然有輕柔又朦朧的海霧從欄桿外卷來，涼涼得刺眼，空忍不住揉了下眼睛。
“......世界上最不可能和小說主角相見的人，又是誰呢。”
青年已經不在了。
與此同時，有如時空輪轉，身後一個介於少年和青年的平靜聲音響起，扶住了空身側的欄桿。
“所以、你在看什麽？”
——————
“哎呀，所以到最後也沒得到異能特務科那邊的情報呢。”
凱亞帶著熒先登上了甲板，便遇見了代表愚人眾那邊的咒術高專三人組和艾爾海森。
此時異能特務科派來的長官還未到場，只有幾位接引的職員在附近站著守衛，將他們引到談判的會議桌前。
幾人倒都還沒坐下。高專幾人跟在氣質冷肅的銀發青年身後就像跟在老師身後出來郊游的小學生一樣，一個嘴裏還塞著棒棒糖，一個嘴裏還叼著煙，一個站在兩個二流子小學生同級中間按著兩個人的肩膀對對面的金發少女不好意思地笑。
高專三人對熒都挺好奇的，而熒對空在上個世界的友人也很友好，金發少女便在他們感興趣的目光中開始和他們攀談。
“哇哦，真的好像誒！禪院家那對雙子都是女孩子，第一次看見兄妹雙子，原來也這樣像——”
“你不知道之前空天天念叨你，有次他還哭——”
五條悟正興高采烈地說著，肩膀被笑容和煦的夏油傑狠狠一擰，語音順從地一轉，“......ku苦著臉說很想你。”
夏油傑：......
嘴裏煙一頓的家入硝子：......
金發少女聞言怔了下，溫和地垂下眼，“不會再分別了。我和哥哥。”
......
“你之前發來的郵件我均已收到，愚人眾內部的系統權限我也給你開了。只是——”
“只是還是沒能得到異能特務科的情報呢。”
藍發的青年抻了抻肩背，笑了笑。艾爾海森一頓，倒沒有像凱亞一樣在意這點。
“辛苦你了。你之前提供的情報都很有價值。”
“而異能特務科——那並不是值得著急的事項，畢竟今天我們就會與其間的核心人物會面。”
“哎呀，核心人物呢。那不讓人好奇嗎？”
藍發青年還是在笑，微微垂下的眼睫在眼瞼上留下深深的陰影。
艾爾海森平靜地盯了他一會，過了會才慢慢開口。
“比起說好奇，我感覺你更像是在事項即將開始時沒有得到豐富到滿意的情報的焦慮——”
凱亞一僵，擡起頭來，也是難得在這位從容的騎兵隊長臉上看見這樣僵硬又有些幽怨的神情。
“請給我留一個我能接話的口吧，先生。”
艾爾海森從善如流，“但是無論你的焦慮值是否呈上升態勢，請相信，它並不會影響即將到來的客觀事實。”
凱亞：......
“安慰得很好，先生。”
“我應該說謝謝你嗎？”
艾爾海森平靜頷首，“不用謝。”
凱亞：......
雖然心情有些梗塞，但是在艾爾海森這一打岔後，凱亞心底那種隱隱不安不適的焦慮感漸漸褪去，青年在腦海裏迅速過了遍現有情報，又在腦海裏對即將可能出現的異能特務科的談判人員進行了10次人物形象建模，大致猜測了20種人物可能分支特質，預測了34種即將可能出現的會面場景。
於是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藍發青年已經重新掛上了從容又輕快的笑容，眉眼彎彎，戴著皮質黑手套的手在轉身時從容地往前一伸。“哎呀，您好，您——”
凱亞慢慢睜開眼——
然後迅速轉回了身。
64種預測。
沒一種讓他預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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